一百零九、道理与驱魔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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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人清楚地认识到，答应了院长的邀请，就代表有很大可能，数千生命将会死于自己手下……可是，越人也清楚地认识到，如果不这样做，瑞娜将离自己越来越远。

    也许用千人的生命换取一人的生命，看上去非常不值，但越人至少很明白，反过来的话，的确用瑞娜一人的生命，是换不回千人的生命的。如果这千余生命是无辜的百姓，那么自己一定会犹豫不决，而这些生命，是危害其他生命并注定会被歼灭的。

    这是越人有生以来做的规模最大、影响最深、最无情的决定，也是他最快决定的事情。但到底是对是错，越人说不出来，也许有些事并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感情的偏向吧，也许吧。

    为了瑞娜，越人不惜答应使用自己最终极而完全控制不住的武器，而这之后，越人会陷入怎样的心灵困境，越人自己想不到，也只有以后，才会体会到吧，这是后话。

    ——

    这样的三观，这样的交换做法，很危险，不只是指对牵扯物的实际危险，而也是指对决策者和实施者的心境十分危险。已经难以只用价值来权衡，也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能够评判出绝对性质的了……

    ——

    二人又在塔顶的房间内讨论了一些事情后，越人走下了高塔，与等待在小岛上的同伴们汇合了。

    望着载着七豪的小船逐渐远离小岛驶向学院的方向，拉卡利特院长站在窗口边沉思着。

    院长的确没有想到越人竟如此坚决和快速地答应了。也许他没有意识到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性质，也许他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为了重要之人而不管不顾。而不管怎样，经历坎坷而阅历丰富的拉卡利特院长都清楚，这次作战之后，越人将会体会到的感觉，是他根本难以想象的。

    ……

    到达岸边后，七豪互相道别，回到了各自在学院中的住处。

    成为七豪成员后，越人与达鲁克都没有使用学院提供的单人住处，他们更愿意与同伴们住在一起。

    达鲁克去找薇姿了，越人敲开了艾露耶娜的房门，或者说，自己与艾露耶娜的房门。

    开门的是洛希，房间内，塞塞琳与艾露耶娜坐在后者的床上，精灵则坐在一尘不染从未使用过的越人的床榻上。（其实塞塞琳是睡过，不过每次都整理得如同崭新的一般。）

    刚要笑着问越人见到院长有什么收获的塞塞琳，注意到了越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又闭上了张开的小嘴。

    “5日之后，我将随拉卡利特院长前往与魔族作战的前线。”越人一屁股坐在房间正中央的地板上，缓缓对四女道。

    “什么？”

    “作战前线？”

    四女皆是非常意外。

    “因为瑞娜，是么。”精灵轻声问道。

    “嗯。”越人点了点头。

    “魔族是非常强大而危险的，这次不同以前，这是没有规则束缚的，你真的想好了么。”艾露耶娜看着坐在地上的越人问道，一脸担忧之色。

    “想好了，为了夺回瑞娜，我不惜一切代价。”越人道。

    ……不惜一切代价……

    “哥哥，我想，你在担心的不是这个吧……”洛希蹲在越人面前，看着越人的脸庞。

    “的确，我，这一次可能要夺去过千的生命。”越人说着，转头看向了精灵。

    “过千……魔族么？”精灵犹豫地问道。

    “是。”越人道。

    塞塞琳跳下床安慰越人道：“魔族不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嘛，虽然数量太多了，可……”

    越人接了下去：“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只是因为他们生来就是黑暗系，只是因为他们可能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才做危害其他人的事……”

    房间内沉默了。

    “只有这一个方法么？”艾露耶娜问道。

    “是的，如果不这么做，我只能等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独自去寻找，而且也要做同样的事情……”越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房间内又陷入了沉默。

    “蕾娅随你一起去吧。”精灵看着悬浮在床上的自然神之力说道。

    “不，这一次，你们都不要与我一起。”越人狠心拒绝道。

    越人伸手制止了四女想要劝说的话头。

    “我不想让你们陷入危险，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我没有办法保护好你们任何一个人。而且……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那么做的样子。”越人低声道。

    “蕾娅，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对是错。”越人问道。

    精灵沉思了很久，最后说道：“不对。也不错。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力，蕾娅并不是很认可，不论是哪一方。但若是不论选择哪一方，另一方都会死去，而且不得不做出选择，那么就只是选择的问题，而不是对错的问题，你觉得呢？”

    ——

    救一个人，另一边就会死十个人。救十个人，另一边就会死那一个人。那么救更多的人，就有了借口剥夺那一个人的生存权利么，只是因为人数多少而去比较同是生命之间的价值么。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也是无法投机取巧去回避问题本质的问题……这是作者的话。

    ——

    越人想着，蕾娅提出的这个道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很有说服力。

    越人站起身靠在了房门上，说：“既然这样，就先不说这个了。这一次我会走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露娜，我建议你趁这段时间请假回家一次，看望一下伯父伯母，毕竟帝国发生了那样的变动，他们一定也还在担心你和想念你。”

    “我……”

    “没关系的，艾露耶娜姐姐放心去吧，如果主人回来了人家会寄信通知你的。”塞塞琳也劝说道。

    艾露耶娜看着越人，缓缓点了点头。她知道，就算自己呆在学院也是空担忧，回家一次也许能够让自己心中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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