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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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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丝严肃的表情说道。

    “那么注意,我会当着你们的面对基隆进行交待,你会听到我说的一切,我还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写下给我家人的指令,让我的人知道我已经出了城,所以他们不会以为我会回府,除了你们自己的人,我不会另找送信的人。所以……仔细地想上一想吧,想一想,不要再激怒我了。不要让我发火。”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愤怒的狰狞;祈请、恳求以及解释的需要让他心生厌恶。

    “你以为,”他吼道,“我会不承认为什么呆在这里吗?当然是为了看到她!不管我说的是什么,随便哪个傻子都能明白,但是我永远不会再试图用武力夺走她。”

    在放低姿态做出这样的承诺后,他的声音又尖厉冷淡起来。“说到这儿,你应该知道一些别的事情,克里斯普斯。如果她没有留下来,我会扯掉这些绷带和护板,不吃你们给我的任何食物,不喝你们送来的水,你们将为我的死亡承担罪名,你们给我包扎伤口不就是让我受折磨的吗?你们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杀了我算了?”

    怒火和虚弱的身体让他耗尽了精力。他的脸色比铺在他身下的那张破烂床单还要白上几分。吕基娅在房间听到了全部对话,她完全相信,维尼奇乌斯说得出就会做得到,她突然害怕起来。她从来没想过要让他死。受了伤和没有防卫能力的他在她心中激起的感情只有怜悯。她既没有想到要害怕他,也没有对他可能做出的任何举动感到惧怕。她自己的生活经历了神奇的变化。从逃离他之后,她就一直和这样的一群人生活在一起,这些人每时每刻都在宗教狂热中度过,这些人活在一种永恒的心灵修炼的状态里,这些人将他们的生活建立在奉献和给予上,这些人的谦逊和慈悲行为没有止尽。她开始深入融进这种新的宗教,取代了她曾丧失了的一切。这宗教现在成为了她的家,她的家人,她在今生和来世幸福的全部希望,它也使她成为神灵附体的基督教女信徒之一——这些女信徒改变了世界的认知。维尼奇乌斯在她的生命里扮演的角色对她曾经非常重要,她无法将他忘怀,维尼奇乌斯对她生活的侵入显著得难以否认,她曾一度一连好几天地想着他,祈祷着可以有机会按照基督的法则去对待他,用善意回报他的迫害。用她自己含着爱的善良回馈他的恶行,瓦解他的意志,将他争取到基督身边,挽救他,她似乎觉得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时机,她的祈祷被听见了,被回应了。

    “克里斯普斯!”仿若被一个圣灵推动着,她急急忙忙跑到他的面前,她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了。“我们要和他呆在一起,直到基督使他康复为止。”

    那位年迈的长老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他习惯了从万事万物中寻求神的指示,她神灵附体的状态提醒了他,她可能是在做一个有更高神力的人的代言人。他颇受震动地垂下了头。

    “就按你说的办”。他表示同意。

    克里斯普斯的快速妥协在维尼奇乌斯心上留下了奇怪和强烈的印象,他目不转睛,一刻不停地看着吕基娅。他惊宅地注意到基督徒们把她当成了一个西比尔,或者说是一位神圣的女祭司,来服从和尊敬,他自己的心中也开始升腾起一股敬意。他所感受到的爱慕中添入了一种敬畏的感情,这种感情与倾心相爱非常接近,令那种爱慕她的念想变得似乎不合宜或者不应该了。他也无法接受他们之间在角色上的转换。现在,他的命在她的手里,而不是她的命攥在他手里。他再也不是他们二者之间关系的驱动力量或者决定性力量了。相反,病弱伤重的他成了无助和没有防卫能力的孩童,要受她的照顾。若是和他所认识的别人有这种关系,这样的仰仗将会难以忍受。事实上,对一个年轻的贵族来说,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侮辱,对一个自强、骄傲和自大如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是完全不能容忍的。

    不过,和她有这样的关系,并不令他觉得低人一等或者矮人一头,他既没有感觉受到羞辱,也没有感觉受到轻视。实际上,他是心怀感激的,从来没有这样的感情困扰过他,以他的天性,做出这样的妥协能让每一个认识他的人大吃一惊。他也知道得非常清楚,哪怕就在一天前,他都不会闪出一丁点儿这样异想天开的念头。他怀疑哪怕就是此刻,如果他努力理清了这些念头,他也会大吃一惊。然而他不想对这段让人难以相信的经历的任何部分有所置疑,不想暗地里破坏了充满了内心的欢乐。和她在这里,和她呆在一起,他只感觉到幸福和满足。

    他甚至无法确切说出他的感受。是的,这里面有感激——对这一点他毫不讳言——但是这里面还有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对他非常新颖,他几乎不能对其加以定义。在他对这个姑娘感受到的爱慕和敬畏中,一种完全陌生的谦逊感觉加入了进去。不过,不久之前,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耗尽了他的精力,他说不出话,惟有用眼神表达自己对她的谢意。他太高兴能和她呆在一起并且天天看到她了。他明天能看到她,就像他今天看到她这般,也许明天之后很久还能长长久久地看到她。

    这时,又有别的与他的经历范畴完全不同的感受出现在他脑海中,动摇了他对自己的认识。作为一个残酷无情的战士,一个无所畏惧的指挥官,他突然害怕了起来。吕基娅又给他递去一杯掺了酒的水,他拿住水杯,将水咽下去,他有一种去握住她手的冲动,就像他以前一有机会就要碰碰她那样,但是他忽然焦躁地想到,这些新的认知会继续出现,他永远也不会放弃他费劲得来的一点点进展,他不敢那么做。

    而这个感受让他极度困惑地告诉自己,他还是那个在闻名天下的帕拉丁宫宴会上贪婪地压上她的嘴唇,毫不在意她是怎么想的维尼奇乌斯吗?还是那个发誓会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府上或者下令鞭打她的维尼奇乌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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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另有一件事情让维尼奇乌斯感到担忧,那就是外援可能会来的过于快速。基隆也许已经跑到城防衙门里报告了他的失踪,或者可能带话给了维尼奇乌斯的获释奴,若是出现那样的情况,城防卫队差不多会随时冲进这里。假使如此,他可以下令把吕基娅带走,把她关在自己的府里,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但是他知道他根本不会试之以行。诚然,他冷酷独断,没有耐性,无视他人的权益,想要什么就去拿来,一点不会对他看上的东西手下留情。但是,他既不像尼禄那样残暴和奢糜,也不像提盖里努斯那样邪恶和刻毒。军旅生活造就了他严格服从命令的性格,让他满脑子都是公平竞争和愿赌服输的概念,让他恰好有足够的理智意识到,那样的行为是卑鄙无耻的。如果他身强体健,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动,愤怒可能会导致他做出那样的行为,可是眼下他无可奈何地躺着,动弹不得,而且还有着较为温和的心境和情感,他当务之急的一个担忧就是,不能有人来干扰他和吕基娅。

    他所惊奇的是,无论是吕基娅还是克里斯普斯都没有向他索要抵押品,倘若他处在他们的位置上,他会要求用一个人质作为抵押。然而从吕基娅袒护他,替他们决定他们与他呆在一块儿后,没有一个基督徒再提起关于另寻其他住处的一个字,就仿佛他们知道会有一位未知的,超自然的力量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前来帮助他们。在墓场听使徒布道时,维尼奇乌斯曾失去了何为真实,何为不合逻辑的判断能力,现在他还没有摆脱神迹干涉的臆想。他的现实界限已经扩展到了天空;严酷的现实、迷信和心灵的神秘,这些范畴开始在他直截了当、界限分明的头脑里纠结缠绕,成为错综复杂的一团。不过他对此事有清醒的认识,他再次对他们提起那个希腊告密者,并且再次要求他们找到基隆,并把基隆带到那里去。

    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进了屋,那位使徒也在他们中间,他在搁板桌后面找了个位子安静地坐着,不过做决定的人是克里斯普斯,乌尔苏斯已经准备好了去找那个希腊人,维尼奇乌斯可以告诉他基隆的住所在哪里,因为在去奥斯特里亚努姆的那晚之前,他曾派奴隶找了他好几个星期,可是那个狡猾的希腊人很少呆在那儿,除非他觉得他被找到的时机合适了。他在一张蜡板上写了几个字,将其交给克里斯普斯。

    “我写了信给他。”他说,“因为他是一只奸滑、多疑的狐狸,可能不愿意来。他以前这样干过,只要他觉得我会对他发火,他就会让别人对我的人说他不在家。”

    “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会把他带到这儿来的。”乌尔苏斯说。“只要我找得到他就行。”他披上一件斗篷,匆匆出了门。

    在罗马,即使方向明确,要找到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不过乌尔苏斯对这座城市了若指掌。而且他还具备一个丛林居民的敏锐追踪能力,所以,他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基隆的住处。然而,进了屋后他就没有能认出基隆来。他只见过基隆一次,而且是在黑暗中的会面。另外没有人会从这个吓得缩成一团,趴在门缝上看人的老希腊人身上看出那个令人信服、自信满满的劝说者的影子来。

    基隆很快意识到虽然乌尔苏斯看着他,但并没有认出他来,他的呼吸稍稍自在了些,当看到蜡板上维尼奇乌斯的信函时,他更加安心了,至少那个军团司令官没认为他出卖了他,把他当成一头羊似地领到屠宰者手里。他认定那些基督徒没有杀他是因为他举足轻重的地位。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几个人敢对这么一个有钱有势,影响深远的人动上一根手指头。很好,基隆安慰自己,他也会庇护我的,若是我需要保护的话,他要是被杀了,就不能用这种方式召我前去。

    受到鼓舞,他问了一个问题:“告诉我,好兄弟,我的朋友,尊贵的维尼奇乌斯有没有派顶肩舆来接我?我的双腿肿胀,几乎走不动路。”

    “没有肩舆。”乌尔苏斯说。“我们只能靠双脚走路。”

    “那要是我不干呢?”

    “请不要那么做。”乌尔苏斯并不是在发出威胁,但显然争辩是没有用处的。“不要拒绝,你必须来,所以不管怎样你都得走。”

    “是的,我会走,但我只是愿意走才走。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因为我是一个自由的公民,而且还是城防长官的私交好友。作为一个有学问的人,我有各种反抗暴行的办法。我知道怎么把人变成动物或者树木。不过我会去,我会去的!只是要让我披上一件暖和点的披风,戴上大一点的兜帽就行。要不然我就永远也出不了这个城区了。我在这里做了很多善事,很有名气,路上的每一个奴隶都会拦下我,亲吻我的双手。”

    他换了一件把他包裹得更严实的披风,并戴上了一顶大大的高卢兜帽,他害怕万一他们到了亮堂的室外后,那个乌尔苏斯认出他的身形特征。

    “你要带我去哪里?”在他们走路的时候他问道。

    “那个地方叫台伯河对岸。”

    “我在罗马时间不长,所以我还没有去过那里,但是我想即使是在台伯河对岸,也有热爱神的人。”

    乌尔苏斯是个纯朴没有心机的人,然而他并不愚笨。维尼奇乌斯道破这个希腊人和他一起去了奥斯特里亚努姆,后来又看着他和克罗顿进了楼内时,乌尔苏斯是在场听见了的。

    “不要撒谎,老人家。”他警告基隆,“你昨天晚上和维尼奇乌斯在奥斯特里亚努姆,今天早上还在我们家的大门附近。”

    “啊,这么说你的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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