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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门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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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天杨锡保走后,洛虎丘和铁镜也互相搀扶着回去了,留下虚弱的洛虎婷。痛苦龙只好去扶她。没想到刚一碰她,她就一个踉跄晕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怎么叫都叫不醒。痛苦龙只好送她回来。可没想到一入洛宅深似海,这几天来竟然再没能跨出大门一步。洛虎婷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他,吃饭、睡觉甚至连上茅房都不列外,每天就打他面具的主意。

    一只雪白的小手出现在眼前。痛苦龙条件反射般一把抓住:“还来!”话音未落,就听洛虎婷嚷道:“你干什么?”痛苦龙扭头一看,脸“唰”地红了。原来洛虎婷刚刚在伸懒腰,手碰巧落在自己面前。痛苦龙急忙松手,洛虎婷却不放过他,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一定脸红了对不对,别以为带着面具我就不知道!”“可怜的孩子啊!”洛虎丘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又顶着炎炎烈日一招一式打起拳来。铁镜哈哈大笑,洛虎婷跺脚娇嗔。只有痛苦龙偷偷吁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老子非疯不可!

    西城,闲茗小筑。

    索隐玉他们在西城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与北城琥珀玲珑轩的简洁、南城春秋棋院的雅致、东城万钧阁的大气不同,闲茗小筑便如寒风、丘雪二人一般,处处透着闲散。推门而入,但见石径上长满青苔,亭角屋檐处,几棵小草在微风中摇曳。“寒舍粗陋,怠慢诸位了。”寒风引众人到正厅坐下,含笑抱拳。索隐玉微笑着拱了拱手,不置可否。自幼生长于波海山庄的他,就算在逃亡途中亦是寄身于客栈寺院,从不住这等荒芜的所在。

    丘雪清清嗓子:“开天门之期已近,诸位可要去么?”“去!自然要去!”他话音未落,舞鹤便嚷起来。“据说赤雪内城是一个神秘的所在,可一念生人,亦可一念死人。不知是否属实?”说这话的是一向稳重的刘伶。寒风挠挠头:“关于这些,我只能说传言总是有真有假。不可尽信又不可不信,”见舞鹤想插嘴,忙摆摆手,“我只能说这么多。既然诸位执意要去,那就得按规矩行事。老丘,带他们去后面换衣服。”

    原来开天门乃是赤雪头等大事,所有参与之人都必须提前两日到四大主事那里领取制服,称为“阳服”。形制上裳下裤,外罩素袍,玉带束腰,发带抹额。东方尚青,发带抹额与素袍上自肩至摆的纹边皆为青色;西方为白色,纹边金边白底;南方为赤色;北方为黑色。参与者往往较多,常有人因领不到阳服而杀人夺服。赤雪对此严禁,但尽之不绝。入内城者若有幸到达传说中的五瓣峰,则必须交还阳服,方才代表通过天门;若超过时限未能到达,被找到者,无论生死,皆夺其服;找不到的便重新补齐。因此虽然每次开天门人数不一,但阳服总数不变。

    “这衣服真难看!”这是舞鹤换上阳服之后的第一反应。雪鹤她们也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脸上都是不满意的表情。索隐玉更是眉头大皱。这时寒风、丘雪推门而入,二人也换上了阳服。不知怎地,索隐玉总觉得同一身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就要得体得多。“你们怎么也换上了?”舞鹤奇道。丘雪凑过去,笑嘻嘻地道:“当然是陪你们了!”舞鹤低下头去,羞红了脸,煞是可爱。丘雪看呆了眼,就要去牵她的手,却被迎鹤一把推开。刘若伸手把舞鹤拉到自己身后,雪鹤、刘伶小声说了些什么。舞鹤脸儿更红,不依地跺了跺脚,拿手去打姐姐。三人闹作一团。

    真好!索隐玉正看得出神,肩膀被寒风拍了一下:“索兄跟我出来一下。”索隐玉一头雾水地跟着他走到院子里一颗大树下,等着听寒风要说些什么。寒风却只是仰头看着树冠,一语不发。索隐玉等得不耐烦。正要开口,却听寒风悠然道:“一入内城,生死难明。索兄真要进去?”“那是自然!”索隐玉答得干脆。“可万一出不来,师门之仇怎么办?万一你出事,雪鹤她们又怎么办?”寒风语调出奇的严肃。

    “这……”索隐玉不禁有些彷惶,想了好久才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对于我们这样早已内溃的宗门来说,被人灭门或许是最好的终结方式,因为可以不用看着它一步步溃烂下去而无力回天。而那些或自大或卑鄙的人也都在抵抗中死得轰轰烈烈,不用背负一身骂名,”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我清楚的知道,凭我们几个,复仇根本是痴心妄想。可人生于世,总得为了些什么而活才不枉此生。我不忍看雪鹤她们消沉,更不想让自己消沉。于是我说:‘到赤雪城去吧,那里可以帮我们实现心中所想。’于是我们就来了。我一直在想,等哪一天她们各自找到值得放弃的理由,安顿下来。我就离开,为我自己而活。”他说完舒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不少。也许这些话压在心中太久,今日才有人肯听他诉说。

    寒风转过身,道:“索兄之言,令人深思。但索兄既有此觉悟,在内城也能少几分凶险,”他说着负手望天,“进去之后我们不一定能在一起。索兄千万保重,她们还等着你给她们安排安稳人生呢!”

    九月初一,辰时。

    朱雀广场人山人海,长达半个月的禁武期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商贩们更是早早地摆好摊位,人声鼎沸中,南宫风日焦急地来回兜着圈子。这眼看再过一会儿天门就开,弟弟南宫水滨却还未来到。而师门刚刚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措手不及:赶来支援的碧桃一行不知何故在弄影桥与聂海宁打赌,结果赌输,被聂海宁扣下。他飞符传书询问崔锦,却发现崔锦那边大同小异。代表崔氏与天策府的崔秀也不知何故,迟迟未至。而因为崔秀来了,天策也没有另派援兵。不过对崔锦来说,这个恼人的弟弟不来也罢。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上,焦急而来的南宫水滨一步跨出,眼前天地顿时昏暗。他急忙停步,却为时已晚。天地陡然旋转起来。他急忙盘坐冥思,抵抗无孔不入的魔音杂念。天际之上,一名枯瘦的老人点点头,手一提,一个黑色的网兜升腾而起,网兜内盘腿静坐的,可不就是南宫水滨么!老者大袖一拂,身化流光,须臾消失不见。

    玄武广场,痛苦龙身着玄色阳服,斜倚在一棵瑶璧树,看着热闹的人群。不远处,鬼面刚刚戴上面具,就被水火一把摘下。看着鬼面的一脸无奈,痛苦龙微微一笑,将视线转向另外一边。那里,洛虎婷与月铠并肩而立,正说着什么。只是洛虎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痛苦龙是借着领取阳服的机会“逃出”洛宅的。本来是件令人舒心的事儿,可痛苦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张面具,戴与不戴,似乎没什么要紧了吧。不过,那又能怎样呢?痛苦龙再次微笑,有释然也有那么一丝丝苦涩。

    午时,二刻。

    所有准备参加开天门的人都聚集在各自阳服颜色所对应的内城门前,青赤白玄,蔚为壮观。只是细细看去,一些人的阳服上似乎有斑斑血迹。不过现在没有人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因为,祭门仪式已经开始了。

    内青龙门。祭台上矗立着一尊雪神像,通体青翠。月铠正庄重的在神像前祷告。台下人群中,洛虎婷左看右看,却始终看不到那个身影。她叹口气,将目光转向大门。

    内白虎门。祭台上向白色雪神像献祭的是一个生面孔,不过没人在意。寒风、丘雪站在最前面,不是回头看看一脸雀跃的五个女孩子和一脸深沉状的索隐玉。

    内朱雀门。本应在玄武广场排队的羽杉、琴儿、鬼面和步月归、付舞驹莫名其妙地被水火踢到了这里来。一身玄色的阳服在一片赤色中甚是扎眼。在一片异样好奇的目光中,几人目不斜视,看着祭台上与赤色雪神像并肩而立的雪舞,发现这个水火口中的好姐妹细看之下竟与雪神像有几分相似。

    内玄武门。祭台上生面孔的祭司对玄色雪神像的祭祀马上就要结束。水火混在人群中,嘴角仍噙着那一抹难名的笑意。

    午时三刻正。

    四个祭台上的祭司同时吐出最后一个字,四尊雪神像发出耀眼的光芒。大门同时打开,一阵旋风猛然冲出,吹起的残雪将天空笼罩。须臾风停雪住,大门轰然关闭。而门前,那些有心无心的人,都已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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